牛棚,顾江河这会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冻的他蜷成一坨,靠在炕边

    ,炕上只有薄薄的一条烂被单,至于棉被是没有的。应该说,原本是有的,顾听澜那边早偷偷的送了棉被过来。

    只是,顾江河没留住,被村里面的妇女婆子,一窝蜂进来,打砸一番,把该抢走的东西,都抢走了,美名其曰,他这种资本家,不配用这么好被套。

    这般大义强加上去,也没人敢管了。至于,炕为什么是凉的,之前存的柴,也被人给一块顺走了。

    冰冷的炕,只有一床薄薄的烂被单,冻的无法入睡。

    至于,为什么不找自家儿子帮忙。当老子的,不想在去连累儿子了,听澜从这里出去,他再去给他添麻烦,随时可能把好不容易出去的儿子,在连累过来。

    所以,顾江河就是咬着牙,也不肯半点出声的。顾江河正冻的发抖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他总觉得是出现了幻觉。

    他没打算动弹,闭着眼,再次眯了起来,强迫自己入睡。可是外面的敲门声却再接再厉的想了起来。

    顾江河眼睛倏然睁开,颤颤巍巍的从炕上跳了下来,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门外放着一床烂被子和一件棉袄,叠的整整齐齐的,在清冷的月光下,也格外的清晰。

    顾江河一愣,他张望的周围,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人,显然是在他出来以后,对方便离开了。

    顾江河压低了嗓音,四处喊着,“有人吗?”一连着喊了十七八声,周围都静悄悄的,没半点声音。

    顾江河看着那烂被子和烂棉袄,沉思起来,有了这些,起码冻不死不是吗?他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发了善心。

    顾江河蹲下去拿被子,却发现腿冻直了,根本蹲不下去,扶着墙,这才勉强蹲下去,当拿起被子和棉袄的那一刻,顾江河又是一愣,手感不一样,他飞速的在上面捏了捏,又张望了下周围,还是没人。

    这次,他对着没人的外面,鞠了三个躬,无声的道了谢。

    等进了屋,把棉袄和被子搁在炕上,刚一打开,从里面掉出了一个玻璃瓶,就是医院打针的吊针瓶,顾江河拧开了瓶盖闻了闻是酒,还是烧刀子,这可是好东西。

    顾江河张望一番,越发感激起来,对那放东西的人,也多了几分好奇。究竟是谁呢?能在这种时候,给他送这么好的东西。

    顾江河把能想到的人全部都想了一遍,却又再次排除了。

    想了许久,没得到结果,索性不想了,他抿了一口,那股辣味,从嘴巴一直窜到了胃里面。

    整个人都热乎了起来。

    至于那棉袄和被子,他这才细细的摩挲一遍,果然,外面瞧着破烂,但是内里却是新棉花,他往里面伸了两寸,掏出来的棉花,果然是白花花的。

    是新棉花!

    这一晚上,顾江河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阮向国在那荆棘林里面蹲了会,察觉到对方彻底进屋了以后,这才从牛棚悄悄退去,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