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里面明亮干净,走廊两边的实验室是用玻璃门板隔开的,透光又利于随时观察检测到里面情况。

    走廊和实验室里面,不少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实验人员走来走去忙碌着。

    尤竹拉住了身边经过的一个实验人员,问:“张院士在哪里?”

    那人冷不防被拉住,眼睛从防护镜后面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确认不是来惹事的,才回答她:“直走,尽头右拐第一间。”

    尤竹简单道了谢,然后朝着那方向走。

    到了地方,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玻璃门板外面静静等待。

    十多分钟后,里面穿着防护服的实验人员终于发现了她,然后伸手拍拍那躬身专注看玻璃培养基的另一个实验人员。

    那人扶着腰直起身来,顺着拍他的那位实验人员的手指看过来,愣了下神,然后迅速摘下防护镜眯着眼仔细辨认。

    两秒后,确认了来人,他那混浊的眼里立刻出现了故人相见的喜悦。

    他颤巍巍地脱下白色橡胶手套,随手塞给了身边的实验人员,佝偻着身子快步走出来。

    尤竹笑着,先和他打招呼:“张院士,好久不见。”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来,一起喝酒去。”他在她面前站定,一副哥俩好攀着她的肩,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尤竹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笑着看他。

    张院士的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喝酒这事吹了,脸上的兴致淡了下去,语气也带上了埋怨。

    “连喝个酒的功夫都没有么?”

    尤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笑着。

    老人移开搭在她肩上的手,脸上的笑意敛了,神情无奈:“唉,说吧,什么事情这么急。”

    尤竹也收了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院士脊背微弯,把手背在身后:“那去我办公室吧。”

    二楼某间办公室内。

    尤竹略了无用的寒暄,开门见山:“几年前我把您从丧尸群里救出来后,您承诺过我一件事,请问现在还作数吗?”

    张院士缓缓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坐下,听完后脸上带着被质疑的微怒。

    “当然作数。你说的什么话,我老头子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么。说吧,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他的神情带上了奔赴就义的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