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爷,没您说的这么玄乎吧?”
“那老蛊婆就算在狠,也不至于对小孩子下手吧?”
其实不光是陈八牛心里头持有怀疑,就连我们心里头也不太相信龙俊山对于那老蛊婆谈虎色变的言辞。
对于我们将信将疑的态度,龙俊山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你们别看这仡佬寨在山沟沟里,这儿的山民一辈子,甚至于几代人都没走出过这儿的大山,可这儿的水深着呢。”
我们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把龙俊山三翻四次的提醒过于放在心上,甚至于陈八牛那家伙完全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当成了耳旁风。
可是我们做梦也没想到,这次到了老苗医家里,还没真正去见识那位让龙俊山、让整个仡佬寨都谈虎色变的蛊婆,就率先见识了蛊的厉害。
我们悄悄议论的时候,那智力明显比同龄人低了很多的苗族小伙子便是给我们打开了院儿门。
龙俊山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水果糖递给了那小伙子。
那小伙子也真的就像是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孩子,接过水果糖很开心的拍着手大笑着,偶然大量我们几眼,也和仡佬寨里那些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没什么敌意,只是有一丝本能的好奇。
龙俊山用苗语跟那小伙子说了几句,那小伙子抬起手指了指仡佬寨村后那一望无际的大山。
虽然我们都听不懂苗语,可也大概知道龙俊山是在询问那位石姓老苗医在不在家之类的话。
“石医生八成是去山上采药了,咱们到院儿里等一会。”
一边招呼我们进院儿里等人,龙俊山又一边回过头和那智力有损的小伙子用苗语说了几句话。
又给了几块水果糖之后,那小伙子便是拍着手跑进了屋子里,过了一会就笨手笨脚的给我们端出来了几碗茶水。
说是茶水,其实就是用一碗凉水里漂着一些碎茶叶沫子。
“小伙子挺能干!”
虽然听不懂我们的话,可那智力有损的苗族小伙子,见陈八牛朝他竖起大拇指,也是高兴的直拍手,甚至于还跑到院儿里角落的鸡舍里,掏出来几个生鸡蛋放到了桌子上。
其实说是低能儿,可那苗族小伙子,不管是脸上还是骨子里,流淌的都是苗家人最本质的善良和淳朴。
就像是他用凉水给我们泡茶,尽管是因为龙俊山给他水果糖,让他去这么做的,可他去鸡舍里掏鸡蛋给我们就完全是本能了。
在正常人看来,那刚从鸡舍里掏出来的鸡蛋、沾满了鸡粪,绝对是不可能拿来招待客人的,再说也没有人用生鸡蛋招待客人的,可对于那智力受损的苗族小伙来说,生鸡蛋也许就是他平日里最喜欢、最宝贝的东西。
我们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眼看着天色都完全黑了下来,这才听那几根木头和竹篾编制成的院儿门随着被拉得很长的嘎吱一声响,被人给推了开来。
回过头,只看到一个穿着苗族服饰、脚上穿着一双草鞋、个头不高、皮肤酱紫,可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约莫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中年男人到了院儿里,对于家里突然出现了我们这么一群外人,眼神里也明显透着一丝敌意和一丝不悦。
只不过随着龙俊山走上前去用苗语说了几句之后,那中年男人眼神里的敌意也就消散了下去,可那一丝警觉却是始终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