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司承佑吓得抱着被子的手一抖,就忘了自己数到哪里了,顿时大怒,道:“青山!我要剥了你的皮!”

    青山嬉笑道:“公子,我的皮随时可以剥,您过几日再剥也不迟,总归这张皮姓了齐王府,但是有个好消息,小的必须得先说一下。”

    青山虽然一张嘴能说会道,有时候又显得有些没大没小,但其实在大事上很有分寸,至少比司承佑有分寸。她闻言哼了一声,道:“不是好消息我就让你去漠北吃沙子。”

    “怎么会不是好消息呢?连姑娘醒了,正要见您。”

    司承佑瞪大了眼睛。

    “真的?”

    “真的!”

    “真醒了?”

    “真醒了!”

    “那还等着干什么呢!我的鞋袜呢!”

    司承佑前几日淋雨染了风寒,一直在塌上窝着,蔫蔫地,又不乐意动弹,别说起身了,连袜子都没穿。

    青山连忙给她找了鞋袜。

    这回已经在新乐、虎城两地暴露了身份,便不必再勉强自己穿粗布的衣服,连鞋子都换成了厚底隔水的锦面靴子。

    司承佑从床上跳起来,对着铜镜调整了一下腰带,又拍了拍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几乎要咧到了耳根。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她走出去几步,又回身,看着跟在身后的青山,道:“你不准跟过来。”

    青山委屈道:“公子,您风寒还没好呢,外头下着雨,小的给您打伞。”

    司承佑看了看干干净净的鞋面,是应该有个人来打伞,便点了点头,接着往前走,可这步子才迈出去一半,她又意识到了什么,将步子收了回来。

    “外头下什么雨?这破庙就这么大点儿,用你撑伞?”

    青山见自己的心机被戳破了,就只能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回来再跟你算账。”司承佑哼了一声,大步流星走了。

    青山见她背对自己走远,忍不住抻长脖子往前看,最后揪着眉头将眼神收了回来,心里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