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芽趁机把裤子提了上来,勉强没有走光。

    朱妹把尿壶放到了床下,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妈妈。”

    是魏泽杨抱着燕子过来了,她额头上还压着一块小毛巾,脸颊已经洗干净,红扑扑的,大概是发烧的后遗症。

    陆小芽伸出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招了招,“燕子,来妈妈这。”

    魏泽杨把小人儿放到了她特意空出的位置,小家伙躺在她怀里,大眼睛不安地看着她。

    陆小芽感觉到她身上还有些不正常的热乎乎,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万幸的是,燕子没有看到昨天的画面,不然那么小的孩子,以后肯定得产生什么不良的后遗症了。

    陆小芽摸摸她的小脸蛋,不敢凑得太近说话,怕把病毒感染过去,轻轻地问:“昨天害怕吗?”

    燕子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最后瘪着嘴说:“妈妈,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陆小芽望着她认真的眉眼,心头微酸:“没有,燕子很听话,燕子没有做错什么。”怎么可能不害怕,小丫头连嗓子都哭哑了,声音涩涩的。

    不过小孩子忘性大,加上年纪小,只要不是太恐惧的事儿,会忘记的。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燕子迷迷糊糊又睡着了,陆小芽的盐水也挂得差不多了,朱妹喊了护士过来,把针头给取出来。

    “我带她去睡觉。”

    朱妹把燕子抱走,贴心地给魏泽杨和陆小芽留下单独的空间。

    魏泽杨握住她刚刚扎过针头的手,冰冰冷的,没有一点儿热度,他俯身亲吻着手背,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不要一个人去冒险,好吗?”

    陆小芽摇摇头,有几分执拗:“和燕子有关的,我不能答应。”

    “你……”魏泽杨被她的话一堵,无奈地道,“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陆小芽反握住他的手,解释道:“你和燕子在我心里是一样重要的,这次去交易,本来我是有把握赵大宝妈妈会信守承诺的,谁知道中途冒了个凌香出来——”

    陆小芽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魏泽杨却是已经面露愧疚的自我反思:“是我的错,我答应你处理好凌香的事,反而让她跑到杭市来找你麻烦,害你和燕子……原本我以为自己至少能帮你做点什么,分担点什么,到头来发现你的很多危险与祸事,都是我引起的。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对象,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

    “燕子丢了,你让我不要自责,怎么你现在反倒当局者迷?”

    “这件事,以后都不提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