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反派折磨大块头已经整整两日了，在他身上戳出十来个窟窿。
每一刀落下，都精准地避开要害，让他疼，让他流血，但是就不让他死。
大块头起初还试图挣扎逃跑，现下连痛哼的力气都没有了，通常都是晕死过去，又被展夜一刀叫醒。
在时念看来，大块头也是个变态，许是常年败在小反派手上，已经让他心里产生了严重的扭曲，以至于他现在看着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拿刀在他身上泄愤的小反派，神色中会带着刺人的痛快。
他的这种痛快，更加深了展夜心中的恨。
入了夜，时念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满山洞的瓶瓶罐罐，烦乱的有些睡不着。
那里面装的是十万将士的骨灰，小反派在后山给他们立了衣冠冢，每日都去祭拜，而这些骨灰，他应该是想带他们回家的。
脸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有些痒，她忍不住抬手去抓，却在触到伤口边缘时停了下。
虽说这不是她的脸，但好歹要顶着这副模样陪在小反派身边一段日子，若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为什么……”
低沉又带了几分嘶哑的声音响起来，时念有些心疼的坐起身来，小反派又开始做噩梦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们走，快走！”
她几步走过去，蹲在他身前，抬手轻碰他的肩头：“展夜，醒醒。”
“不，”小反派的梦魇还在继续，“怎么会这样，不……为什么，为什么！”
“醒醒，那只是梦而已，你别……”
话还没说完，躺在地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时念还没反应过来，就觉眼前黑影一闪，脖颈蓦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箍住，身子也被这力道按倒在地。
扼住喉咙的那只手还在收紧，时念一张脸瞬间涨红，她抬手去扳他的手，用尽力气却收效甚微。
“展……夜，”她艰难张口，“是、是我……”
她放弃掰他的手，将手抬起，有些颤抖地去碰他的脸颊：“是我……阿、阿念……”
不知是他终于清醒了过来，还是她方才的话触动了他，脖子上的压迫感陡然消失，她控制不住大口吸气，被微凉的空气激得咳了起来。
展夜脱力一般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时念好不容易将气捋顺，赶紧坐起身来，正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清醒了就好，”她伸手过去，却又犹豫地缩回来，这一世的小反派好像很讨厌旁人碰他，“你方才只是做了个梦，梦这种东西……”
“不是梦。”展夜看着她收回手的动作，冷声打断她，几乎是吼着重复了一遍，“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