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人值得注意的是,今日这无忧城看起来比昨日戒备更加森严,大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看样子似乎在抓什么人。莫长淮心中咯哒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随手拉了个牵驴的路人问道:“大哥,麻烦问下,出什么事了这么多官兵?”

    那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才道:“你不知道啊?出大事了,昨夜城主府遭了贼,丢了贵重东西,而且老城主还被那贼人打伤,听说就快要不行了。现在少城主正封锁全城挨家挨户寻找凶手呢。”

    他不过就离开一个晚上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莫长淮面色一沉,一把抢过路人手中的缰绳,翻身上了驴背,一个巴掌狠拍下去朝着城主府的方向奔去。

    他这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到驴子跑了老远,那牵驴的大哥这才反应过来,跟在后面边追边喊:“驴驴驴驴驴!”

    城主府如铁桶一般围得严严实实,十丈之内,人畜莫近。那府里正堂上,坐立不安了好些人,均是昨日来参加花寂吾寿宴而留宿府中的,此时全被花诀扣押了下来。

    只听闻有人道:“少城主,这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成你怀疑是我们打伤的令堂?”

    “各位,我花诀很感激各位远道而来参加家父的寿宴,也很理解各位此刻的心情,但此时家父命在旦夕,我比各位的心情更加焦急,在抓住凶手之前,还得请各位在无忧城多待几天了,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好吃好喝绝不亏待大家。”

    那花诀的确不是一般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丝毫不见慌张之色,面对各派管事人的追问应对自如、十分冷静。

    人群中,又有人不满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总得给我们透个底儿啊,一会说遭了贼一会又说被人偷袭,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稀里糊涂的就被你们无忧城给扣下了,总得有个交代不是?”

    花诀:“昨夜约莫丑时时分,有人闯进了我家密室,盗走了一个十分贵重的传家宝,家父发现后在追击的过程中,不幸被那贼人重伤,危在旦夕,到此刻还尚在昏迷中。我相信凶手定不会是在座的各位,但为了大家的清白,还请各位在府中安心的多待两天。”

    昨夜厉青舟本来已将东西拿到了手,但离开时却不小心被花寂吾发现,交手中险些丧命,幸亏玉罗刹出现得及时,最后若不是怕身份暴露,那花寂吾哪还有一口气吊到现在?同时,也让他第一次见到了玉罗刹出手,快、狠、准,招招致命。

    一干瘦的中年男子说道:“事发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那凶手恐怕早就不在无忧城了,而且花城主修为深厚,能打伤他的绝不是普通人,我们这群人中有几个能有那样的本事?”

    花诀正色道:“裘掌门,你当我这无忧城的结界是那么好破的吗?我已封锁整个无忧城,只要凶手还在城中,我就不信抓不住他。”

    “说到底,还是这宝贝引出来的祸端,少城主可否与大家说说丢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宝物,这样我们还可以一起帮着寻找。”

    人群中,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厉青舟将目光落在了花诀身上,魔族的魔玺印几时成了他花家的传家宝?真是可笑,无忧城私藏魔玺印安的是什么心,恐怕只有这对父子自己心里知道,又如何会大张旗鼓的与人说丢的是何宝物?

    “实在抱歉,既然是传家宝那就不便与大家细说了,此事我们无忧城自己处理便是,就不劳烦各位费心了。”果不其然,那花诀并未直接说明,其中利弊早已权衡清楚,丢了魔玺印事小,但倘若被人发现这其中心思,那么无忧城就将会成为整个修真界的敌人,来人早料准他们不敢声张,只能是打断牙齿往肚里吞。

    火急火燎赶来的莫长淮,将将踏入城主府大门便打破了眼前这副僵硬的局面,他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在瞧见那眸子明显一亮的厉青舟时,莫长淮迅速撇开了视线,神情有些不自然。

    晋珩迎了上来,“师叔,你总算回来了,你昨晚去哪儿了?”

    “莫峰主来的正好,听说您昨日一夜都不在府上,可否和大家说说去了哪儿吗?”莫长淮还来不及回答,花诀便先发问了出来。

    晋珩不服,“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师叔吗?”

    花诀:“自然不敢,只是昨夜大家都在府中,只有莫峰主一人出去了,蹊跷之处问清楚了对我对大家对莫峰主都好,不是吗?”

    有人应道:“也是,毕竟我们在场的嫌疑最大的就是莫峰主师徒了,昨日莫峰主的爱徒还当众羞辱花大小姐,晚上花城主就被歹人所伤,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保不齐就是有些人受不了城主的责备心生了怨恨。”

    “这位道友说话麻烦下次带上脑子好吗?清渊和无忧城世代交好、情同手足,何来的心生怨恨?纵使昨日宴会上闹出了一些小误会,那也是小辈之间的事情,何故要挑拨两家的关系?若清渊和无忧城真的闹翻了,任何一家怪罪下来,你承担得起这个污蔑的责任吗?”话落,姚凉摇着扇子冲莫长淮眨了眨眼。

    “这……我没有污蔑的意思……”那人支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