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族士兵回道:“从今天早上起,魔音护法便不知所踪,在他手下听命的人马也被调离了元晨山。”

    “什么?老娘就知道那小白脸不靠谱,居然敢吃里扒外背叛魔君大人,简直是不知好歹。”雁秋娘啐了一口,气呼呼地说到,“就算没有他,老娘一样能让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有来无回。”

    说着,雁秋娘便要行动,身旁的乌宿急忙叫住了她,“秋娘且慢,此事且看魔君大人有何吩咐。”

    话落,众人的视线皆落在了厉青舟的身上。

    后者目光扫过周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片刻,只听得他问:“见到玉罗刹了吗?”

    这一开口,大家才发现,似乎从昨夜开始便再也未见到那个人了。

    果然还是大意了,从听到被包围的那刻起厉青舟的心中便已然明了,抓走莫长淮不过就是有人为引他来元晨山而做的一个局,以牺牲天虚门数千人的性命来作为代价,这设局之人的确是令他不得不服。

    不过,厉青舟低头温柔地看了一眼怀里的莫长淮,待他再抬眼之时,薄唇轻抿,眸光凌厉,眉宇间都散发出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肃杀之气,不管是谁想要破煞戟还是想要他的命,那都将付出比命更沉重的代价。

    “所有人听令,全力突围。”

    “是!”

    元晨山下,司徒岄手中紧握烈霄剑如同一尊煞神立在了那山门前,看着满地的天虚门弟子的尸体,眼中燃烧起了熊熊怒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魔族围困天虚门不久他便收到了消息,当即带着弟子火速返回元晨山,却不曾想在半路上遭到了魔音冥侯和玉罗刹的截杀,一直拖到了天亮时分魔族突然撤兵,待他心急火燎地赶回元晨山时,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这叫他又如何能不怒不恨?

    众人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毕竟这种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好过,他身为天虚门门主,却亲眼看着自己门中弟子悉数命丧于魔族手中,且亲人、爱人下落不明,这种悲愤交加的感觉不是谁都承受得住。

    随着清渊一声令下,无数的玄门修士喊着“夺回破煞戟、诛杀大魔头”的口号顿时杀上了元晨山,伐魔之战正式拉开了幕帘。

    莫长淮昏睡了良久,待他醒来时入目便是一片灰色的瓦砾屋顶,屋子里还放着下地时的农具,房间虽然俭朴却很整洁,身上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连带着那肩头的伤都给包扎好了。

    窗外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屋外隐隐约约有人在说话,他并未立即起身,而是继续闭目养神,将那在昏倒之前所发生的事依次在脑中走马观花了一遍。

    没过多久,有人轻轻推门而入,向他走来,坐在了床前。

    半响,实在受不住的莫长淮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方一睁眼,便撞入了那道炙热的视线中,心中倏地一紧,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

    只听得有人问:“师尊醒了?是弟子吵着你了?”

    吵倒是没有吵着,就是那双堪比x射线的眼神让他不醒都难。莫长淮小心起身靠坐在床头,清了清嗓子,淡淡答道:“没有。我们这是在哪儿?”

    “元晨山中的一户农家小院里。”厉青舟一边回着一边从桌上倒了碗清水递到了莫长淮的唇边,“这里没有茶叶,只能委屈师尊喝这山泉水了。”

    “无事,我自己来吧。”莫长淮接过碗,轻抿了一口,润了下唇齿,这才又开口道:“花月灵她……”

    似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厉青舟率先说了出来,“花月灵死了,这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师尊也莫要为她伤神。”

    闻声,莫长淮还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好歹师侄一场,却不曾想最后他们还是落得个反目成仇的下场,“那同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