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番无需崔江氏,便是崔禹堂亦忍不下去,冲着杜若道,“信王妃,老臣可是有物证,更有人证的。”

    杜若恍若未闻。

    司证官吸了口气,示意将人带上来。如此,那四人被推上殿,因受过了私刑,个个步履不稳,皆跌在杜若面前。

    杜若垂眸了望着他们,面上辨不出神色。倒是魏珣,只死死盯着她,唯恐她受不住。却见的她只是漠然扫了眼,便再也不看他们。

    “信王妃,他们身上都有司空府标徽,又有“若”字纹身,可是你的人?”司证官又问。

    “是。”

    “好的很,太子殿下,信王殿下,她承认了。”崔禹堂颤颤道,“请为老臣作主!”

    魏泷看了眼魏珣,魏珣与他眸光相接,一时没有什么反应,只满目忧虑的望着杜若。

    “信王妃,你可知这四人昨夜杀了崔印?你既承认是你的人,此间与你有何联系?”

    “他们是我的人不假,但是我没让他们杀崔印。”

    “你之意,是你不知情?”

    “我知情,我只是让他们去断另一人双足。”

    “何人?”

    “崔印的贴身侍从石泉。”杜若缓缓道,“此人上月以迷香伤了我一个手下,断了他双足。大魏律法之外,原是可以等量相报的。我便派这四人,去断了他双足,仅此而已。”

    “你满口胡言……死的明明是我儿崔印……”

    杜若面上掠过一点笑意,叹了口气。“怎会?妾身听闻崔亭长如今乃是七品青衣——”

    话至此处,崔氏夫妇心下一惊,只觉不好。

    果然只听杜若继续道,“听闻崔亭长爱及了这官袍青衣,便是休沐时日,皆不忘将官袍裹身带回家。妾身便特地嘱咐了,让他们切莫认错人,动手之时且一定看清了,身穿青衣之人是您家独子,切莫伤了他。”

    话毕,杜若望向司证官,“宗理堂若不信,大可将崔印传来,再与外头那尸身辨别一番便可。”

    “□□,红口白牙,信王妃你也不怕……”崔江氏几欲气晕过去。

    “怕什么,妾身一报还一报,公平的很。”杜若挑眉道,“左右你们救人不及,让一个奴才失血而亡了。”

    不多时,宗理堂的人便从定远侯府拎来了身着官袍青衣、中着迷香未醒的崔印。

    而然,那哪是什么崔印,分明是小厮石泉。

    杜若看着他,神色平静,却是句句得理,“妾身听闻定远侯独子上月得了个七品青衣的官职,所着可是这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