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法法按停闹钟。

    昨晚闹得太晚了,大家都成了起床困难户。还是朱迪给力,一个个拉起来。

    厉法法出到室外,打了个寒颤,跺了跺脚。

    路笠递过来一个保温杯,“生姜红糖水,老板卖的。”

    厉法法如获至宝,道了声谢谢,喝了好几口。

    此时天色已有点蒙蒙亮,还是得快点才行。

    “你很早就起来了吗?”厉法法和路笠并排走着,说话有点喘。

    路笠拉着她道:“不急。”

    又说,“我是第一个起来的。”语气还有点小骄傲。

    厉法法最后和路笠到时,观景台竟没有很多人,反正他们八个还是有靠前的位置。

    “为什么今天那么少人?”厉法法隔着手套搓着手。

    “太冷了,”路笠解释,“大家都起不来。”

    “今天是个冷冬啊。”老板也来了,他穿着军大衣,还拉着一箱,“你们要不要来一件?这衣服扛冻。”

    厉法法不由得道:“老板你也太有事业心了。”

    老板嘿嘿笑道:“那是,我闺女今年出生了,我得给她攒钱哪。”脸上溢满幸福的笑。

    他掏出手机,给大家看他的屏保,“可爱吧?好看吧?”

    “天下的父母啊,都是一样,得为儿女计长短。”他感慨地收回手机。

    厉法法突然想起了她的生父。

    两年前,她因为生父回国,今年她回来的时候,特地去扫了墓,竟然碰上了几个生父的生前好友。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她,还乐呵呵地和她打了招呼,请她吃饭,和她说了许多生父的事。

    生父也曾拿着她的照片和他们炫耀,这是那些叔叔阿姨说的。

    厉法法的眼眶突然一热。

    她仰起头,一轮橘黄色的日出正好从山的背后出现。

    她似是被朝阳刺到似的,眼角滑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