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所有玩家都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用最怂的姿态,说出最狠的话’。

    易酒说完,便低下头继续啃松饼,半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说错话的样子。

    红裙女人沉默地坐着,灰白的皮肤,空洞的眼神,一动不动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具尸体一般。

    剩下的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细细的咀嚼声,大多数人都只吃了几口就停下了,到了这种地方,没几个人还能有好胃口。

    除了易酒,他看上去食欲格外旺盛,很快就把自己面前的盘子吃空了一片。吞下最后一口伴着浓稠酱汁的面条,易酒意犹未尽地盯着稍远一些的食物,可看着其他玩家眼中的惊诧,他也知道自己一不留神又吃多了,再继续吃就不像个正常人了!

    唉……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易酒心想等下大家都走了,他就偷偷回来继续吃。

    被自己的想法棒到了,易酒给自己点了个赞。

    等到易酒停止进食后,红裙女人便站起身,之前有桌子遮挡,还看不出来,她一站起来,玩家们才发现,她的腰身纤细到惊人,仿若只有一根脊柱支撑着,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断。

    她走路的姿势也十分古怪,整个人僵直着,仿佛腰部膝盖没有关节一般迈着步子。

    玩家们看着只觉得瘆得慌。

    待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中年男人才从墙边走出来,他冲着几人躬了躬身体:“各位客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我为各位准备了休息的房间,请各位随我来。”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没有给玩家们犹豫的时间。众人忙匆匆跟上去。

    酒店的楼梯是木质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踩上去会发出“嘎吱”的响声,左手边是深色的墙壁,右手边也用木板封死了,在拐角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死角。

    楼梯的空间是封闭的,原本就光线不亮的酒店,这里格外黑暗,上楼时只能看到前面人的轮廓。

    钱通海走在最后面,他紧紧跟着前面人的脚步,生怕自己慢一点会落单,正气喘吁吁爬楼时,他突然感觉头顶一凉,有什么液体落在了他头上,下意识一抬头,一张人脸在黑暗中一闪而过,脚下一软,他惊慌的“啊”了一声。

    前面的人被他的惊叫吓到了,顿时骚乱起来。

    “发生什么了?”黑暗中,有人出声。

    “我看到……”钱通海心有余悸地摸着头顶,抬头仔细看,才发现哪儿有什么人脸,隐隐约约只是个红色的气球被吊在楼板底下,不由松了口气,他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眼花看错了,没什么。”

    他搞出这么个乌龙,其他被吓到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怨念。

    “少他妈在这里给老子大惊小怪!废物玩意儿。”刀疤男暴躁的声音响起。

    钱通海呼吸一滞,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又被自己强压了下去,没事儿,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被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他听见自己赔笑的声音。

    拐过两个弯后,眼前豁然一亮,中年男人带着他们上到二楼,站在狭窄的走廊口,他道:“这里就是各位休息的地方,二楼和一楼各位都可以自由活动,三楼是老板的居所,没有老板的邀请,请不要随意涉足,我们老板不喜欢被人打扰到休息。”

    说完他拿出钥匙让大家选房间,易酒也看不出这些钥匙有什么不同,便随便选了一个,拿到手里翻了一面,才看到钥匙背后贴着房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