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一轮孤寂的圆月悬挂在漆黑如墨的天空中。惨白的月光散落在这片名为魔都的城市里,给青灰色的柏油路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

    在一条漆黑的深巷里,一位身材窈窕身着一袭落地长裙的女子正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姿态优雅地缓慢行走着。

    时间在她悠扬婉转的歌喉中静悄悄地流逝,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一座破旧的烂尾楼前。

    女人就像一幅破烂不堪的画卷上那突兀的一笔光彩,哼唱着小调,走进了这座与她显得格格不入的烂尾楼里。

    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一直都跟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七八左右的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半张脸都掩在帽子的阴影里,露出来的半张脸勾勒着精致的下颚线。

    男人始终与女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若即若离地一直尾随到女人走进烂尾楼里,他才有所停顿,然后走进了一栋与女人进去的烂尾楼隔街对望的居民楼内。

    在进到楼道里的瞬间,男人就摘下了鸭舌帽,接着爬着楼梯,一直上到了五楼。

    拿出钥匙,轻轻打开门锁,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

    屋里的设施都很旧了,安置于客厅的沙发早已破了皮。一台产自90年代的电视机摆在沙发的正前方,机身上落了不少灰尘。

    男人锁上门,并没有开灯,而是在黑暗里慢慢走到了客厅的窗户边,向对街的烂尾楼望去。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一览无遗地看到烂尾楼的所有楼层的画面。比如说——四楼原本黑乎乎一片的房屋突然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

    接着,那个他一直尾随的女人出现在了灯光下。

    在暖黄的光晕里,女人脱下了身上的长裙,转而换上了一身画着熊猫头的睡衣,接着去往卫生间洗漱。

    男人安安静静地看着女人做完这一切后,去了自己的卧室,然后轻轻关上卧室的门,疲惫地躺倒在床上,盖上棉绒被,似乎就要陷入梦乡。

    今天这一天总又算是过完了。

    男人沉默着,准备拉上窗帘,结束自己今天一天的工作。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赫然站立在女人家中的卫生间里,身上穿着一身合身的黑色西服,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样,若无其事地打开了卫生间里的水龙头,清洗着自己的双手。

    那是什么人?

    男人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起了那个突然出现的西装人士。

    他很确定,在自己监视女人这十来天里,自己从没见过这么一个穿着西装的家伙。

    会是谁?难道是女人久未归家的丈夫?

    男人疑惑地紧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西装男,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