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一瞬便没声了。
显示没有信号。
曲鸣看了眼,放回去的瞬间──
手机上挂着的血玉荧荧发光,血玉质地光滑,诡异地散发着猩红的光泽,就好像里头的血色即将化成汩汩血水,滴答滴答落下。
曲鸣僵直着手,微不可见地多扫了两眼。面前的江初翎和钱科逸都搓搓手臂,往四周望去。
曲鸣淡定地将手机塞回口袋,哈了口气搓搓手:“这里比上回来的时候更冷了啊。”
钱科逸眼神瑟瑟,朝幽深的前方瞟了瞟:“啊……对,不过……里面有恒温空调的,上回你来过的,还记得吗。”
江初翎第一次来时还是中了回魂剂那段日子,他当时还是昏迷状态,没有见过这密道原本的模样。
他轻轻拽着曲鸣的衣袖,想说话,一看到两人神色莫辨的严肃劲儿,话在嘴边兜了圈又迅速咽回肚子里。
“记得。”曲鸣淡淡地。
但是这次更冷了。
比零下十几度的冬天还冷。
直觉告诉他们,密室不对劲。
但是没有人说出口。
江初翎抻长脖子左探探右望望,识趣地闭上嘴巴。
幽深的隧道里只留下脚步声。
这种直觉上的诡异感,在推开石室门的那瞬间成了现实。
随着吱呀声渐响,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有别于灰头灰脸的霉味,腥味又湿又重,四面八方都被这种铁锈味包裹着,仿佛空气被抽干净了。
江初翎捂住鼻子,艰难地呼吸。
曲鸣推着门的手沾了层灰,但是一踏入……
里面原本该有的满目书架消失不见。石璧上暗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还没凝固,顺着墙壁的走势落到地面上,迅速化成一道血红色的水迹。
而墙壁上……画着各式各样的画,腥味就从墙面上这些字迹传来,特别浓烈。
大抵……是血书。
最靠近三人的墙面上,只画着一只身躯颀长的猛兽摇头摆尾,翱翔在原野外。他的背上坐着个奶娃娃,咬着手指,盯着远隔千万里的地面,笑得嘴角直扬,嘴里却还没长一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