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戏府上。

    “说起来,”顾溪山说道,“兄弟仗义,告诉你件事情。”

    “什么事?”戏洵问道。

    “他们说栖山道人去给那丫头算命了,”顾溪山一副看热闹的神情说道。“那丫头可凶残了,据说小时候有神婆说她天煞孤星,克尽家人爱人,被那丫头一刀当场砍了。”

    “真有人这么对她说?”戏洵顿时皱眉。

    “......哦哟?”顾溪山像看到什么新鲜玩意一样看着他,“可以啊,戏大情痴,早知道一张圣旨还能当红线用,我改明也跟天家求一个。”

    “我看是你才对,”戏洵敲了敲桌子,“栖山道人原是国师,他若说错了什么,被那丫头一刀砍了——”

    他看着友人的脸色逐渐苍白。

    “我看你这京城巡检要怎么做。”戏洵呵呵一声。

    “啊啊啊啊颖之!”顾溪山说道,“快用你无敌的美色想想办法!”

    “你在说什么梦话,”戏洵笑骂道。“还不赶紧过去!”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栖山道人已经离开了,啥事没有,还留了张符给他们,说是能治治闲病。

    好家伙。

    “将军人在何处?”戏洵淡定自若地收好符,问道。

    “......”那个一直用眼神挑剔地看着他的副将不情不愿地说道,“将军见过那神神叨叨的汉人老头后就去面圣了。”

    此时,雁昭确实在御书房内,讨论的正是戏洵的事。

    天子笑的前俯后仰,他一边笑,一边还嫌不够一样的拍着桌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吗?”雁昭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老神在在地坐在他对面喝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子深呼吸了好几下,终于缓了过来,饶有兴味的看着雁昭,说道,“阿淑,我能听一下理由吗?”

    听到这个称呼,雁昭微不可察的顿了顿,方才说道,“你很好奇?”

    天家子女,无论关系再偏再远,都会有一个上族谱的宗室名字,雁昭自然也有,然而她从出生起便一直待在塞外,本地人叫她希尔法,父母叫她死丫头,在出事之后,她又给自己取汉名为雁昭,这个宗室的名字,除了当今天子,倒是没几个人还记得了。

    即使知道如此,天子宴景琰还是执着地叫她阿淑,其中寓意,也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才知晓了。

    “我当然好奇,就戏颖之那个身子骨,”宴景琰托着下巴,玩味地说道,“塞外的风雪他能抗多久?两月?还是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