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尧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家干净的客栈里。白羽守在床前,白执跟着大夫下去抓药。见到墨景尧睁开眼睛,白羽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世子,您终于醒了。”

    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都称呼他为主上,只有在没外人的时候,才会称呼世子。

    “我这是在哪?”墨景尧声音沙哑,看向白羽。

    “我们现在在新城郡镇上的一家客栈里,暗卫找到您的时候,您正躺在河边,是一位姑娘救了您。”

    “人呢?”墨景尧此时因为脖子上的伤口有些发炎,所以正发着低烧,他虽然不太清楚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隐约间记得,确实是有一位女子将他拖上了岸,两人面颊紧凑,唇瓣相依的画面若隐若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记不真切,却又好似真实的发生过。只是他当时实在太过虚弱,眼皮太重,除了感觉到一个白色的朦胧身影,就再也记不起其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还带着面纱。

    “对方是一位女大夫,刚好采药经过,给您把了脉,现在白羽跟着她去自家药铺抓药了。”

    “知道了,回头代我好好谢谢她,顺便...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便听墨景尧猛地咳嗽了起来,这不咳不要紧,一咳就觉得脖子上疼的厉害,显然,麻药的药性已过。

    白羽连忙端来一杯水,让他润润嗓子“世子您放心,此事属下已经再三跟那位姑娘叮嘱过,切不可外传,那位姑娘气质高洁,看起来不像是会多嘴的人。”

    墨景尧点头,喝完水又躺下,白羽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随即又说“世子,司城骑此次有十二人中了那飞虫之毒,属下找了府中随行大夫看过,说是南疆毒虫,他们医术有限,对于南疆的毒也是束手无策,可那位姑娘却解了您身上的飞虫之毒,属下觉得,莫不如...”

    白羽此刻虽因主子安然无事而放了心,却又担心同行的暗卫兄弟撑不下去,他看过他们中毒的惨状,个个生不如此,要不是左司让人把他们都给绑了起来,恐怕都要自己举剑自尽了。

    “此事你去办吧,切不可强人所难。不管人有没有医好,都必重金谢之。”墨景尧想了想,随后便闭目辉退了白羽,白羽退出房间,刚关上门,白执就回来了。

    “世子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刚才大夫说过,只要人醒了就没事了,你药熬好了赶紧送过来。”

    白执松了一口气“这得亏我们世子运气好,遇上了一位女大夫,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呢。”

    原来,在秦南歌刚走没多久,便有一位采药经过的女大夫发现了躺在岸边的墨景尧,见他昏迷不醒,便想将他扶起,却没想到他衣服里的信号弹掉了出来,这个信号弹做了防水层,并没有被水泡烂。她因为好奇,便拔开了盖子,司城骑看到信号,便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来。

    白羽拉过白执,“我正要问你呢,那位女大夫现在在哪,我正想去请她给那些中毒的兄弟看病呢。”

    “在药铺呢,这事儿交给我吧,我去,药我已经让我们的人亲自盯着了,过会儿就送来,你赶紧通知左司,将人安置好,切莫吓到了人家女大夫。”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跑下了楼。

    墨景尧虽躺在床上闭着眼,但他其实并没有睡着,他的体内还有一种毒并没有解,可他却没有让人将这位女大夫请过来,如果对方医术高明且能解此毒,对她来说不过就是顺手的事情,就算他不说,她也定能看出他身份不凡,救了他肯定能得到更大的好处,但她没有。她只解了他体内的南疆飞虫之毒,这就只能说明,她没有办法解他身上另外一种毒,那就没有再见的必要。

    南疆,几次遇刺都与前朝南疆有关,难道,南疆又要复起了吗?

    那边墨景尧距离京城还有两百里地的时候,秦南歌却早已将青墨换下,变回了她的秦家大小姐,而那个扮作青墨的丫头,早就在前一晚结束了她的任务,悄悄离去。

    “小姐,还有半天时间就可到达京城了,已经过了津州地界,晚饭前定能回府,前面有座茶寮,不如我们停下歇歇。”管家秦奇打马过来,站在马车旁边跟秦南歌汇报。

    青墨闻言,掀开帘子,冲着秦奇微笑道“秦管家,小姐说她身子不舒服,就不下马车了,您和府中家丁去茶寮喝完茶水歇歇脚,我去为小姐泡壶热茶,我们坐在马车里休息便可。”

    “是小的考虑不周,那小姐便在马车里歇息片刻,奴才让人去买些热乎的包子来,让您先垫垫肚子。”管家弯腰退下,命人原地休息。秦南歌怎么说都是大家小姐,是不可能在在外抛头露面的,不过这马车坐久了确实腰疼,正好停下来休息休息。

    马车就停在茶寮的边上,青雀接过府中小厮买来的包子,递了一个给秦南歌,秦南歌慢条斯理的一口一口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然后便听到旁边茶寮里的人闲聊道“你听说了吗?这回萧贺将军大胜乌达大军,不日便要班师回朝,皇上龙颜大悦,打算为萧贺将军长子赐婚,女方听说是内阁大学士周大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