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榆眉梢微拧,灵姝从来没有叫过夫君二字,从她被迫嫁给她这个女扮男装的人之后从未说过夫君二字。
灵姝当然也知道,她的记忆里别说叫夫君了,平时都是在自怨自艾,倒是第二段记忆里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她这是信口雌黄!”钟元修气急败坏。
丫鬟连忙拿出纸条,“这就是证据。”
钟元修:“你这是诬陷!”
宁榆见不惯灵姝半跪着的狼狈模样,便把她扶起来。
灵姝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丫鬟哭着抱住灵姝父亲的大腿,“老爷,您也是知道的,小姐何时做过越矩之事。”
“分明那时是你!”钟元修怒极,竟然口不择言,想说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钟兄,内人生性羞涩,断不会撒谎,她的贴身丫鬟自然也不会。”宁榆打断钟元修的话,要不是她当时明知钟元修对灵姝注意太多却没有及时制止,害得灵姝名节受损,也不会出现后面一系列的事来。
“唉……”柳京墨也就是灵姝这个身体的父亲长叹一口气,“姝儿,你一直是一个好孩子,你老实告诉爹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姝胆怯地看了一眼钟元修,得到钟元修面无表情地瞪视,又躲在宁榆的身后,“我也不知晓表哥为何要这么做。”
“当真不是。”见柳京墨厌恶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钟元修百口莫辩,他没有任何可以佐证自己的东西或人,一向跟着他的书童也为了给他买书还没回来。
柳京墨忽然明白什么私相授受都只是钟元修和他书童的一面之词,他女儿的沉默也可能只是辩无可辩,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姝儿根本没有喜欢过钟元修。
“此事我自有定断,钟公子可以走了。”柳京墨看也不看钟元修。
如果什么所谓的私情是假的,那这个钟元修必定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退婚之后还肖想他的女儿,亏他以为一个哪怕落魄也依旧光明磊落的人是一个好苗子还想让他好好读书考上功名。
钟元修只得作揖离开,走时没有一个人愿意看他一眼,连平日最喜爱他的灵姝母亲都没有好脸色,要不是他,她女儿怎么会匆忙嫁出去。
待回到前院内,柳京墨罕见地沉默了,春桃拿出了许多证据,宝儿也被压至前厅,宝儿起先还镇定自若,直到春桃拿出那颗珍珠来才面色苍白表情慌张起来。
“这珍珠的确是钟公子给我的,但那只是因为钟公子看我身世可怜给的。”宝儿连忙解释。
“所以因为表哥的可怜你,你就愿意替表哥捎信回来?”灵姝气得脸通红,泪水不停打转,惹得宁榆面色严肃,心疼不已,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灵姝如此生气。
宝儿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见一翩翩公子对她温柔和善便忍不住想再接近一点,他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全然忘了是灵姝见她可怜让她有了容身之所,也全然不记得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
柳京墨哪里看不出宝儿的心思,分明是上赶着攀附钟元修想成为他的女人,哪怕这个人只是区区候府庶子,在宝儿看来都是高攀了。
他柳家从未亏待过这些人,却没想到硬生生养出一个白眼狼来,拿他女儿的名节开玩笑,可真是!
柳京墨怒拍扶手,“以后吩咐下去,禁止钟元修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