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基本光溜溜只有几根毛的脑袋不断将暖光反射到桌面上,徐良川把办公椅转向,冷硬说道,“没有下次,出去,叫刘经理进来。”

    “是,是。”

    每周与集团总裁一对一的汇报工作,是全部管理层最头疼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得到表扬而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每一个进去的人都要抱着可能被当场裁掉的心情,能顺利从总裁办公室出来还能保住工作,是老板也就是他们衣食父母的恩赐。

    “咚咚咚。”

    “进。”

    进来的不是品管部的刘经理,而是手上捧着他的私人助理徐泽,“老板,杜小先生一直打电话过来,打了有五六个电话了,您要不要接一下?”

    杜时,他结婚证书上的另一半,三年来他俩基本零交流,每次爸妈想见杜时,他俩才会有短暂的相处时间。

    主动打电话联系自己,这还是第一次。

    徐良川伸手将手机接过来,恰好这时候杜时又打来一个电话,他若有所思地接了起来,“怎么?”

    “我被堵在门口了,你和安保说一声,让他放我进去。”

    不知道对方在吃什么,嘴巴里含含糊糊。

    “把电话给安保。”徐良川皱着眉头,没人教他,吃东西的时候不能打电话的礼仪吗?

    徐良川的身份特殊,安保公司上层有要求过,每一个员工都要认得出来这位业主的长相、声音甚至背影,听到他的第一句话时,执勤安保就听出来电话那头是谁了,“好的,好的,我这就给杜先生送进去。”

    既然是富人都在的区域,占地面积可不一般,没有车子要想靠两条腿走到地方,估计要快步走一个小时才能找到888号。

    有人送固然好,杜时随口说了句‘谢了’,快速解决了另外半个汉堡,坐进了安保的工作车。

    “杜先生,徐先生交代过了,以后您进来不需要通行证,再也不会有人阻拦您的。今天冒犯了,还请您原谅。”

    这份工作,是刚从部队退役的安保在首都找到综合评分最好的工作,公司的要求是,一位安保得到业主三次轻度投诉会被开除,工作两年来他没犯过一次错,凭着高额工资他在首都买了房、有了家。

    不知道这位杜先生和徐先生的关系是什么,他也不想得到首个投诉,一个投诉一个月白干,家里的老婆孩子依靠着那份工资生活、上学。

    “今天是我没有提前联系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大哥,我汉堡买多了吃不下,这个给你吧。”

    圆滚滚的汉堡还热着,杜时把汉堡袋子塞到副驾座上。

    没有怪罪、没有嫌弃,青年不像纨绔的富家子弟也不像抱着有钱人大腿的人,眉眼间是属于年轻人的阳光、浑身上下充满男子汉气概,大气又接地气,让他想起了战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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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他借住了六年的房子出现在眼前,杜时迎着热辣的日光露出他灿烂的笑脸,按下院落木门前的门铃。

    不一会儿,房子里出来一个穿着大方、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的女佣,“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