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路43号军区大院

    已经退休多年的岳老将军院里,今天出奇的热闹。

    一张直径两米长的实木圆桌周围,围绕了男女老少八人。分别是白家兄妹三人,白念的助理凌威,岳雪扬的副队周猛,岳老和其子岳禅,以及岳老的康复师冼灵匡。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僵硬,一桌人有意无意把眼投向白清朗和岳雪扬的脸上。

    白清朗右脸颊有大片的青肿,左边嘴角有撕裂伤,伤口处翘起的皮茬渗着血迹看起来黑红交加。

    岳雪扬看起来就好了不少,只是额头额头鼓起一个包,周围还有一点轻微的擦伤,可能在吃饭之前刚刚上过消肿的药膏,发肿的额头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凌威和周猛是老战友了,这个饭桌上他俩又是外人,俩人对视一样,默契地埋头吃饭什么也没敢说。

    白念咽了口吐沫,饭桌底下扒拉白清朗的T恤,凑近了白清朗身边耳语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也不看看大哥是做什么的?他想查什么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何况···”白清朗端起饭碗挡住开合的嘴,冲岳禅的方向努努嘴:“还有那尊大佛呢!”

    岳雪扬是京市刑警二队的大队长,在京市军警法司人脉那是十分的广,他如果有心查什么事,还真不会太难!

    不过,白念随二哥的示意看向一旁安静吃饭的岳家小叔岳禅,心头是一阵火起!她和凌威昨天刚刚因为岳禅起了口角,今天就见着了本人,偏这个人就是坐在原地不说话,都存在感极强的让白念心里憋闷的不行,真是斜了门儿了!哪儿哪儿都有他!

    “饭桌上嘀嘀咕咕什么呢!”岳雪扬沉了脸,停箸斥责道。

    即便改回了本性,岳雪扬依旧是白家老大,母亲去世后,长兄为父,他在弟妹面前一向很有威信。

    “那个,雪扬啊,清朗和小念难得回来,你就不要绷着脸了啊!爷爷刚做了手术,你这黑着脸,我这心脏受不了!”缓和气氛的是岳禅的父亲,岳雪扬的爷爷。

    岳老爷子今年已经83岁高龄,他曾喋血沙场数十年,是铁骨铮铮的硬汉。

    可十年前走失的孙儿找回来后,岳老爷子好像一夕之间就老了,脾气越来越温和,笑容也越来越多,他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般盼着儿孙满堂,家庭和睦。

    岳老爷子做手术的地方是腿,不是心脏。

    岳雪扬心里门儿清,但好歹没再说什么。不过岳雪扬极少回家吃饭,岳老爷子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雪扬啊,咱们大院里,你秦叔叔的闺女刚从M国留学回来,这闺女走科研路子,已经被京市科研所录取了,小姑娘十分优秀,那是国之栋梁!我这儿还有照片!”岳老爷子开始上下摸索自己的衣兜。

    岳老爷子身旁坐着的康复师冼灵匡放下碗筷,发出雌雄莫辨的爽朗笑声:“爷爷!秦雨萱的照片你夹在书房那本《道德经》里了!”

    冼灵匡的奶奶是岳家的老保姆了,冼灵匡八岁那年父母意外死亡,冼家就留下这么一个小姑娘。那时候岳老孙辈的独苗失踪,岳老心系幼孙,对冼灵匡也十分怜惜。于是把八岁的冼灵匡接进岳家教养。

    一晃18年过去,冼灵匡已经长成了26岁的大姑娘,任职于解放军第五军区医院住院医师,就是这姑娘大了,却并不怎么打扮,日常留着一头短发,穿着T恤长裤,看起来比一般男人还要英姿飒爽!

    岳老爷子一拍脑门,笑呵呵道:“还是你这丫头记性好!”

    “雪扬啊,雨萱那姑娘,真的是容貌上佳,德才兼备!你抽个空,爷爷安排你们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