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纪雁安此刻才感觉到自己鼻下一片温热,拿手一试探,竟真的是血!

    “我我我……我肯定是因为落水受刺激了!”纪雁安找不到帕子,慌忙要拿袖子擦拭,宋忆却从自己袖间扯出帕子走上前来,一下一下的给纪雁安擦拭着血迹,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可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宋忆的表情。

    宋忆在给她擦血,纪雁安在观察她完美的脸。

    怪不得能与原主并称美人,这宋忆没有擦什么胭脂水粉,甚至还是一身破旧的裙子,都能比纪府的那些女子好看千倍万倍。

    “你要是打扮起来,该是怎样一副倾城之貌……”纪雁安无意识间说出这句话,宋忆手指却一抖,很快就恢复了神情,继续给纪雁安擦拭。

    “我不好看。”宋忆很平淡地道,“我也不去你那里住。”

    “为什么?”纪雁安急得喊出声来,却又对上宋忆的眸子,凤眸清冷,没有一丝感情。

    终于是不再流鼻血,纪雁安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于是大雪天里,她一个大小姐被人赶出来,失魂落魄的站在雪地里。

    “小姐!!”谨兮哭天喊地的跑过来,各种给她披衣服又打伞,照顾的无微不至,却硬生生把纪雁安变成瓷娃娃一般脆弱。

    “小姐!你这刚刚落水才醒,雪夜怎么还出来啊,若是老爷问起来,奴婢该怎么交代啊!”谨兮擦着眼泪,一副担心纪雁安的样子。

    纪雁安觉得有些烦躁,她自己接过伞来,让谨兮他们回去,只留乐嫣陪着。

    此刻她们主仆二人站在宋忆院子的门前,大雪没有一点要停下的迹象,簌簌的落下,把纪雁安眼前的景象模糊了。

    “我还给忘了,宋忆这个人一辈子孤僻桀骜,从来就不会正眼瞧别人的施舍和给予。是我的方法不对了。”纪雁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一滴滴温热的泪滚落打湿了那双精致的鞋子。

    旁边心思单纯的乐嫣并没有发现纪雁安哭了,只是单纯的以为宋忆的态度太过于尖锐,于是小乐嫣就安慰道:“小姐……宋小姐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您莫要因为她而站在这里受风了。”

    纪雁安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暗暗吐槽自己怎么这么爱哭了,这才刚刚见宋忆几面,就各种被她牵动情绪,明明对方还是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自己心理年龄怎么说也要比她高,怎么反而面对她的时候说不出来话呢?

    这几个问题在纪雁安的心底打旋,她并没有理会乐嫣的安慰和劝导,只是把头抬起来盯着那扇门,门后是宋忆一个人,甚至连丫鬟都没有。

    许久,当纪雁安已经冻的全身冰凉的时候,她才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寝殿。

    大雪纷飞了一夜,次日再起来的时候,纪雁安只感觉头昏脑涨的,昨日纪母请来的太医还未离府,听说纪雁安不适,又立即马不停蹄的赶来替她把脉。

    “夫人不必太过担心,纪小姐只是昨日落水着了风寒罢了,微臣这就开几服药,小姐吃了好生歇息就是。”太医胡子已经花白,一看就是那种资历深厚的太医,纪雁安头昏脑涨的同时不忘揣测纪母的身份地位,能请的了这种级别的太医,纪母绝对不简单。

    文中对纪母并没有多提,所以只能靠纪雁安自己猜。

    可惜她只猜了一会就放弃挣扎了,自己现在是个病号,不适合头脑风暴!

    纪母几人将太医送走后就赶回来看望纪雁安,一时纪雁安的寝屋又站满了人,纪永宁作为丞相上朝去了,于是后院那些姨娘庶女纷纷也来找纪雁安套近乎,平白无故把纪雁安吵闹的更加头疼了。

    “夫人!宫里来人了!”谨兮的声音在众人中格外响亮,言语刚落,大家都不说话了,只拿眼睛看着纪母。

    纪童安的母亲三姨娘这个时候幽幽开口:“夫人啊,您看昨日的事情闹得多大,本不用请太医来的啊,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