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年的宴会。

    “——年年,那个就是你们舒家的私生女?”

    “什么私生女,你可别胡说,到时候爸爸又要责怪我了,人家妈妈可是我爸明媒正娶的,我妈都被赶出去了,我可不敢得罪她,指不定过几日我就不姓舒了。”舒年年身着一身的高定公主裙,甜美而乖巧,用着不高的声调柔声说道。

    “哼,你有什么好害怕的,你爷爷奶奶哪一个不是讨厌她的,瞧她还敢嚣张的,一个小三生的女儿,还能抢了你的位置不成,小三这种——啊!!”话还没说完,便一身红酒倒身上了,冲上去就想给舒蕴一巴掌,可是手却立刻被人制止了。

    舒蕴今天一身黑裙子,领口开得有点低,身段起伏有致,一头浓密的卷发随意地搭在肩上,表情从容地看着她。

    “你给我松手!果然野生的,一点教养都没有,小三生的女儿不过也就是个小三!”

    “——小三,小三啊,这么喜欢说别人是小三啊,难怪喜欢跟舒年年厮混,搞清楚,我年纪可比这舒年年大两岁,你这样可把舒年年母女俩都骂了哟,嗯哼,果然是家养的,一点脑子都没有,只会被人喂饭。”舒蕴慢条斯理地说道,手上的力度却一点都没有减少,扣住那女人的手腕越发地重。

    “姐,是我说错了,你放手吧!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晓晓误会了而已,你不要这么敏感。”她扭头看了看旁边假装乖巧,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虽然知道舒蕴对她心知肚明,但是她该演的戏,从来一分不会少。

    “哟,怪我敏感,所以你对我喷粪,我还得忍着了?你当你是□□吗?”舒蕴哂笑了一下。

    她俩可真的算是两个极点,她长相随了她母亲,张扬而艳丽,美是美,却十分具有攻击性,可舒年年却不同,清秀可人,永远是家长们最疼爱的贴心小棉袄,是她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哪怕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舒年年依旧像是地陷一般沉重的阴影压得她十几年没喘过气。

    她非常不喜欢舒年年,哪怕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并没有什么错,但还是从骨子里厌恶,尤其是舒年年此刻这番模样,她便一阵燥热。

    “姐姐,你不要这样说话,这里是外面,有什么误会我们回家再说就是了。”舒年年面露了几分紧张,能看出来她还是有些害怕自己大庭广众闹事的。

    怕就对了。

    “原来是误会啊。”她歪着头轻声地说道,拢了拢自己的卷发哂笑了一下,转头看着这个叫晓晓的嚼舌女,五指收拢又张开,随后便是一掌将那个晓晓扇倒在地,随之遭殃的还有舒年年也被连带着撞倒在地,扭伤了脚。

    声音大而刺耳,手掌又辣又麻,当年那种感觉似乎又重新传递到自己掌心中。

    记忆出现了几分模糊,印象里,那天她仿佛将对舒年年的所有怒气都出在了那个晓晓身上,那一巴掌下去,可以说,让她非常非常地爽。

    “真的好.爽……还想再来一次。”舒蕴手捂着眼睛躺在东方幽的寝宫里低声呢喃道,嘴角露出了几分苦笑。

    可惜,回不去了,真可惜,她就这么输给了舒年年。

    其实仔细想想,以前虽然日子过得不算顺心,家里矛盾关系很大,可是成人后自由自在的时日还是占多数,而不像现在……

    她睁开眼睛看着床顶,方才梦里的一切都依旧让她觉得真实,梦里的怨恨和怒意一点都没有随着时间流逝或者梦境的虚幻而消失,年幼的压抑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不曾远去。

    东方幽当年也像她一样吗?所以才会执着一盘以前得不到的菩提塔?

    舒蕴坐起来,今天的寝宫空寥寥的就剩下她一个,她把薛菲赶回自己的房间了,就因为昨天的桃子。

    很显然,除了东方幽那处以外,魔界是长不出仙桃这种灵物的,而薛菲的桃子从哪里来的她也懒得问,直接便将人轰了出去了,也并不是责怪她什么,只是有些东西,她其实不方便将薛菲拉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