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霞宫内,夜淮初屏退左右,将江卿九放在寝床上,少年的身躯只占了床的一小半,看起来脆弱可怜。

    夜淮初的脑子里开始冒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狠狠地覆盖他、占有他,让他从梦里哭着醒过来!”

    他强行压制残虐的想法,将注意力转移到少年的那截印刻着罂粟花和血链的手腕上。

    这一看可了不得,脑中的那个声音吵嚷得更加厉害。

    “杀了他,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他本就是因你而活的,就该属于你!”

    “这才是对的,这样发展才合乎情理!”

    那不对!

    他在脑中反驳那个声音,用理智反复告诫自己。

    那不合理!

    他捏紧少年的手腕,眸底阴云密布。

    江卿九在混沌中醒来,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腕间的刺痛。

    他抬眼望去,只见夜淮初捏着他的手腕,脸色复杂变换,像是在做一个极为痛苦的决定。

    明明躺倒在床上的人是自己,怎么夜淮初满脸的焦躁?想到一个可能性,江卿九大惊道:

    “君上,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猜测魔君是害怕心头血白费,所以才这般纠结不爽。

    夜淮初被这句声音从叫回了魂儿,他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当了头嗜血的怪兽,想要将手下吞吃入腹……这是什么骇人的想法?

    “你活得好好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他想到自己刚才那怪异的想法,推己及人道:“先前你在幻境中,说的话不作数,我就当没听到。毕竟是个人都会犯错,原谅你一回。”

    “啊?”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就莫名“被”原谅的江卿九听得不明不白,什么幻境、什么不作数?

    “我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记忆就是我在灵池的台阶上体力不晕了过去。”江卿九仔细回想,可那些画面就像梦一般不可捉摸,醒来就只剩下模糊的片段。

    “哦对!我好像看到了黑衣服的人,然后我跟在他身后……”

    夜淮初放下江卿九的手,打断他道:“过往种种不必再提,血灵池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天赋又那样高,又有了顶级的魔武作为本命武器,今后当勤加修炼,万不可懈怠。”

    “等你伤养好后,我会亲自指点你,你且在此住下。”他看着苍白瘦弱的少年,想到了万仇先前劝诫他的话——

    江霞宫是君后的居所,不可让外人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