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这场游戏,恐怕不存在复活机制。

    看着少年求夸奖的眼神,祁执怔了片刻,抿了抿唇,声音带上了些笑意:“除了这一点,他在回答刑期时也有所隐瞒。”

    季燃没反应过来:“刑期有什么好隐瞒的?”

    祁执嗤笑一声:“的确没必要,除非——活下去的人越少,他出狱的机会就越大。”

    这很可能是一场淘汰赛。

    季燃敏锐地察觉到这话的意思,抬头望向祁执,目光交汇时,少年弯了弯眼角:“祁哥,你这么直接说出来,不怕我动歪心思?”

    祁执把他细瘦的身板从上扫到下。

    等了半分钟,一个字也没说。

    但季燃发誓,他从祁执的眼神里看出了两个字:凭你?

    他祁哥是个体面人,没把这话当面说出口。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季燃很有自知之明地转移话题,“所以这药,我们吃还是不吃?”

    祁执考虑了几秒:“吃。”

    话音刚落,季燃抬起手就要把药丸往嘴里扔。

    祁执轻咳了一下,认命地拦住季燃:“我吃,一会搬尸体的时候你站远点,不要做多余的事。”

    说什么听什么,这小孩也太不设防了一点。

    “为什么不是我吃你看着?”季燃想都没想,直接问出了口,“哥你不用这么照顾我,不然我们抽签吧?”

    “别自作多情。”祁执把药丸丢进嘴里:“那个费先生,呲牙咧嘴半天都没吃了你,说明游戏是有规则的,不会无差别毒死所有人。”

    季燃疑惑道:“那干嘛不让我吃?”

    祁执从口袋里摸出盒烟,半敛着眸点上,深吸了一口:“你搬得动尸体?乖乖在一边做对照组吧。”

    季燃老老实实闭嘴了。

    他的确没办法独自搬动一具尸体。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村子。

    夜色越发浓郁,灰蒙蒙的雾里,只有祁执的烟在吐吸间一明一暗,和阴森的鬼火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