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完了？这下可以放我走了？”黎明见她回来，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挥了挥，示意她赶快给自己开锁。
“确认完了。”向晚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却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但你还有问题没有回答我呢。”
“为什么你会独自一人在外追捕叛逃的实验品？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向晚盯着他的眼睛，幽幽地问。
“那你呢？”黎明反问，“你真的是公安人员，还是伪造证件借公安之名搜捕流窜在外的人体改造实验品？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去向公安部门求证的话，尽管去就是，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走出这里呢？”向晚微笑了一下，顾盼之间却杀气横生。
黎明没有答话，向晚举枪、上膛、缓缓顶起他的下颚：“现在你还有机会主动招供，如果不招供的话……”她贴到他耳边，灼热的气息吹拂着他的耳廓：“我有命在身，可能得迫不得已对你做点非人道的坏事。”
“……”黎明默然，听这兴奋的语气，像是迫不得已的样子么？迫不及待还差不多？
此时已过傍晚，黯淡的光线透过天窗洒在黎明结实的胸膛和清秀的锁骨上，向晚的枪从他的咽喉滑到胸口，再滑到他的腰腹，似乎在斟酌怎样才能让猎物在最清醒的状态下承受最大的痛苦。
黎明垂下眼睫，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在他略显苍白的皮肤上扫出两片灰色的阴影，那片阴影遮住了他漆黑的眼底，也遮住了眼底掠过的一丝光亮。
他想要的只是阻止组织重启实验，既然如此，只要能达到目的，暂时向公安示好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即便对方未必真的是公安，如果能借他人之手销毁掉实验品，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想到这，他抬起头，一瞬间又变回了人畜无害的少年：“如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真的会放我一马？”
“嗯？”向晚扬了扬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外，大约没想到他竟然能滑跪得这么快？
“那是当然，乖乖开口，我就放你一马。”向晚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用枪口抬了抬他的下巴，“不过，你老实招供就好，没必要用这种小狗狗似的眼神看着我。”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黎明抬眼对上她意味不明的眼神，向晚的话并不像问句，反而像是……在测试他会不会说谎？
“其实我就是黑金会现任会长。”黎明犹豫了一下，吐露了实情，“黑金会就是达尔文集团的实际控制人。”
“继续。”向晚不置可否，示意他接着说。
“但我是被架空的会长，了解的内幕并不多，组织如果知道我在你们手里，大概只会希望尽快处决掉我。”
向晚微微蹙眉，似乎嫌他说了废话，转而问道：“既然你是会长，为什么会一个人外出追捕叛逃的实验品？”
“我被推上会长之位只是因为我是黎惜山的儿子，而组织暂时没有更合适的继任者。”黎明说，“但我跟他们并非一路人，组织的意思是把实验品活捉回去后继续中断的研究，而我根本不希望继续罪恶的人体改造实验。”
“所以你瞒着其他人独自外出追捕实验品，目的是？”
“赶在组织之前击毙那些危险的实验品，然后销毁掉残骸，无论遗体还是零件都不能再落入组织手中。”黎明一字一顿地说。
于是向晚又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所以你这算是……窝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