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安感觉自己的胃里就像打碎了一只装满了污水的玻璃瓶,冰凉又恶臭的液体贴在胃壁上,强烈的恶心感蔓延开来,她干呕了好一阵,额头上挂着一点点的冷汗,直到感觉到胃里有一股液体翻涌上来,沿着喉咙爬出口腔,池慕安呕出了一口早上的牛奶。

    她抽出旁边的纸擦了一下嘴,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颇有点失态,但腹中的恶心感实在浓郁难以克制,只能庆幸这间屋子除了她和江沫眠两人外,没有别人了。池慕安深深呼了一口气,准备向江沫眠道歉方才的失态,但一回头,看见江沫眠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江小姐,我……”她一开口,声音还带着点呕吐后的虚弱,江沫眠打断她:“你要吐够了就在这坐着吧,我要去拍戏了,一会儿我很忙,你别跟着我。”自己不就是离她近了一点吗,至于那么大反应吗?对,就是向她吹了口气,她就一副恶心不已的样子,还直接吐了出来。

    既然这么嫌弃自己,干嘛还要借住在自己家里?

    池慕安听她语气冰冷僵硬,和平时里截然不同,赶紧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江小姐,你生气了吗?朕刚才是无心的,只是实在,实在忍不住才会那样。”

    实在忍不住?江沫眠问她:“刚才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

    是啊,她发现自己只要一坐上这里的车,就会头晕恶心,四肢冰凉。池慕安实事求是地点点头,然后江沫眠挣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还勒令了她一句:“别跟来!”

    池慕安莫名其妙被凶了一下,她整个人怔住,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江沫眠离开。

    一整个上午,池慕安都奔波在影视城里东跑西忙,公司没签固定角色给她,但看她模样生得还可以,影视城里倒是有不少剧组让她去演龙套,凑个人数。

    池慕安光是上午就参与了好几个影视的制作,分别是:

    某宫廷剧x府丫鬟。

    某古装剧被山贼劫持的第x个人质。

    某都市剧x老板的秘书。

    某刑侦剧凶案现场第x具尸体。

    池慕安演到最后一具尸体的时候差点诈尸,但她咬紧牙关又强忍了下来,换来的是拍摄完毕后导演破例叫人为她准备了一份盒饭。

    原本是没有剧组会为群演准备盒饭的,但导演看着池慕安的手,于心不忍,满怀歉意地为她多买了一份饭。

    池慕安打开盒饭盖子,饭菜的香气飘起来扑进鼻子里,辗转了几场戏,她正好饥肠辘辘,此时闻到空气里的菜香味,池慕安迫不及待地就拆开筷子夹起了一口菜。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了江沫眠。握住筷子的手一顿,池慕安将菜放了回去,筷子也摆回原地,重新盖好饭盒。她站起来向导演问:“请问导演,这饭菜是在哪家餐厅购买的?”

    导演摆摆手:“不是餐厅,就是门口一个小馆子。呐,从这里走出去有条街,朝着马路的方向大概走两百米,就能看见有一家‘阿福小炒’在对面,我们的饭都是在那里订的。”

    池慕安说了句多谢,按照他指的路找到了饭馆,又依照自己饭盒里的菜点了一份相同的盒饭。

    她捧着盒饭回来,找进了江沫眠的剧组。

    这时江沫眠依然还在拍摄,几台摄像机围在她旁边,周围站着一圈圈工作人员,还有正拿着剧本为她渲染旁白的导演。池慕安被两个保安拦在外面,只能远远地望着。

    等了一会儿,拍摄结束后,江沫眠身边的机器开始被撤开,四周的人也慢慢散场。江沫眠抬手撩了一下颈后的头发,虽说现在是在秋天,但拍了一上午的动作戏,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披在脑后的头发有些黏在了脖子上,不是很舒服。

    她把长发搭在肩上,用纸巾擦着颈项上的汗水,环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