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吗？”
“慈不是在怪你，慈只是不希望你鲁莽行事，做出逆天之举。”
“何为逆天？”
“你此刻所做，就是在逆天！”
起！
道人袍袖一卷，直接将身边摆着的一把长剑挥起。
长剑脱鞘，直击从门外走进的老者。
老者伸手随便轻轻一点，长剑便再不动，刺进不了分毫。
他头上白发跟着无风自动。
道人嘿然一笑，说道：“你我约成俗定，不可入各自阵营插手对方之事，然而你三番五次毁约，作何解释？”
“慈无意毁约，依然遵守之前约定，并未踏入谁人阵营，否则此功早就大成。”
“狡辩！”
道人鼻子一哼：“如果不是，你何以以鹿化作美人，穷尽李傕之身，是欲杀了他吗？若非本道及时出手，岂不成一堆枯骨？”
老者摇头道：“慈之意不过是欲拖延其行军时间，非有他念，谁知李傕贪欲如此，祸在己身，焉能怪慈？”
“然则董卓使人转达李傕催促出兵之书，为何送书之人行到半途会遭遇大雾，使其不知去路？”
“同为拖延故，不想看到李傕早日得到消息罢了。慈本欲困他几天也就放了，谁知你最后出手，还不是最终将迷雾给散了？”
道人鼻子一哼，不依不饶。
“然则，黑山之来，若非是你擅作主张医活张翼，又故弄玄虚，使之不能渡江而南，否则张牛角焉能转而向河东来？还有，你与张牛角说什么‘遇玄当兴’，玩这些鬼把戏，左不过是将其骗过来，好接受刘玄之驱使，你还道你没有插手？”
老者摇头道：“张牛角最终能来，自然与慈的努力分不开。然则，此皆天命，慈不过是欲成其好事罢了。再者，当时刘玄可是已经做好了迎接张牛角的准备，还特地编了一首‘牛走东南死，飞燕自西来’的歌谣，这不正是他自己争取得来的吗，又与慈何干？”
道人嘿然一笑：“你倒是会推脱个干干净净。”
“其他的事情还多着呢，本道也就不一一说来。单单那日你予刘玄傀儡，欲以傀儡遮掩其霸者星行迹，又欲以傀儡代替其死，已是逆天之举，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老者傲然道：“慈明知刘玄此去有难，自然不可不救，否则以他头顶霸者星入京师，岂不是自寻死路？倒是你居心叵测，欲骗他临变时不许将傀儡丢弃，还做出诸般恐吓，你之心，何其之歹毒？好在天意不可违，上天最终以雷火劈烧傀儡，代替其身，使其躲过一劫，否则被你害死。”
道人鼻子一哼，摇头道：“你以为你这么帮刘玄，刘玄就会因此感激你吗？你可别忘啦，一物生必有一物死。将来他失去了的，岂不要因你当日之举而生恨心，你这么做当真值得吗？”
老者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