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浓重的有如实质,今夜无星无月。

    姜沅趁姜婶睡着后,提着灯笼,往村北的榆树林方向走去。

    虽说决定了不屈服于男主淫威,誓夺回地图,可如何夺回,这方式还是很重要。若是能不动声色地达到目的,自是再好不过了。

    思来想去,唯有“顺”之一字深得她心。

    这可不是认怂,而是智取。姜沅在心里为自己辩白。

    灯笼的光芒只能驱散周围两三步的黑暗,好在姜沅熟悉路线,走起来依旧顺顺当当。

    夜异常安静,天地间似只余脚步踏在榆叶之上的沙沙声。

    树林尽头,那棵巨大的榆树旁,便是魏书的小院了。

    他和姜沅的这具身体一样,自小便只有母亲在身边。而魏母几年前也不幸早逝,从此便只余魏书一人。

    姜沅吹灭灯笼,放轻步子,在夜色中摸进了小院。一探房门,果然没锁。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踏进了屋子。

    魏家家徒四壁,自魏母逝后,全靠村民们接济。屋子里没有什么摆件,仅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和一个柜子。

    此刻魏书应该躺在床上睡觉。姜沅决定,先从书桌上找起。

    她一步一顿,踮着脚尖朝书桌方向摸索。

    书桌不大,仅摸到了几本书和一支笔。姜沅微微失望,准备绕到书桌另一边再找一找。

    她伸出手,准备探探前方是否有阻碍,谁知竟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姜沅吓得一激灵,差点惊叫出声。正准备撤退,一只手突然抓上了她的手腕,力道极大。

    “姜沅?”那人声线上挑,带着一丝嘲意:“来偷地图?”

    这么欠扁的声音,出了魏书还能有谁?

    姜沅忍无可忍:“什么叫偷?!地图本就是我找到的!是你从我手中抢走的!我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魏书“嗤”了一声,松开她手腕。

    “你可以死心了。那是我要的东西。”语气霸道,不容置疑。而后又带了一丝调侃:“大家都是各凭本事拿地图,怎么在你口中就是本该属于你的了?”

    姜沅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憋了半天,干巴巴问了一句:“你料到今晚我会来,所以早就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