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小说屋>灵异科幻>沙漠圣贤 > 第五十三苏拉 克敌
    “这,这是……”大司祭突然显现出了惊恐的表情。但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硬生生打断。最后的呼喊变成一串意义不明的尖叫。

    在地球上,龙卷风中心会形成一个低气压气团。穆哈迪自己制造的这个小型龙卷风的威力远远比不上大自然的真正造物,但是在小范围内的旋转速度却只会更快,因而其中心的气压也急速降低,将大司祭包裹其中。

    心灵术士苦战良久,灵容几近枯竭。展现大型异能实在是强人所难,但是显现一个第一层的异能还是心有余力的。更妙的是,如果直接用毒气什么的攻击大司祭只不过会触发他身上的防御神术。现在这样则避开了这一点。

    由于气压剧降,诺斯替身边的氧气含量也在瞬间下降到极低的水平。而他之前自动触发的治疗神术正在不遗余力的修补他身上的伤口,对氧气的需要极为惊人。心灵术士因为变成了负能量生物的躯体,所以不需要呼吸。

    穆哈迪好不容易制造出这等机会,怎么能容许自己错过。他不顾自己伤痕累累的躯体,猛扑向大司祭。即使这不能真正伤到对手,好歹也可以阻止对手施法挣脱。

    “我也许确实伤不了你。”心灵术士盯着应该是大司祭所在位置的黑暗说道,他的声音像平时一样波澜不惊,没有痛苦,没有迟疑,不像人类的声音。“但你自己能。”

    诺斯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双手被心灵术士攥住,无法做出施法手势。张开嘴,却只在稀薄的空气中发出无力的嘶嘶声。治疗神术曾经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现在却成了扼杀他生机的催命符。大司祭脸上的皮肤由白转红,由红到紫,他的眼球被挤出眼眶。

    终于,随着噗通一声,诺斯替的尸体瘫倒在地上,曾经看起来高大的躯体,死后也不过像个普通的干瘪老头罢了。剩下的触手怪物们随着召唤着的逝去,立刻被驱逐回它们属于的怪异世界,只留下许多腐蚀性的血水。

    大司祭一死,地下神殿似乎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一声非人的怒吼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显得既遥远又接近。地面微微震动,战斗中的人们手足无措的四下躲避,生怕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杀伤性法术。

    好像一块幕布被掀开了一样,一瞬间,笼罩整座神庙破碎消失,光芒重新统御了这片地下的隐秘之地。穆哈迪,还有其他所有人打量四周。到处是倒塌断裂的石柱和崩碎破败的雕像,死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神殿各处。火焰零星的燃烧着,酸液积成了一摊摊的水坑,还有半被腐蚀的尸体倒毙期间。最后剩下的一些盲目之眼的信徒们拿着石刀和十字弓,茫然不知所措的寻找自己的对手。

    十几岁还没长胡子的小孩子,佝偻的老人,蒙面的女人,这些人构成了大多数的盲目之眼信徒。真正身强力壮的男人,看起来不过十分之一。就是这么一帮人,居然凭借着有利环境和狂热,和心灵术士的一百精兵大战了半天。

    “大人?”秃头士兵居然还活着。“怎么办?”他手拿一把卷了刃的弯刀,看着眼前这帮老弱病残问。

    不少提尔士兵也同样出身卑微,只不过革命后被征召入伍。看到这些精疲力竭,而且困苦不堪的敌人,有人希望活着他们。“我们要把他们都抓起来么?”

    “呸,一群细胳膊细腿的小鬼和**干瘪的老女人,加上几个从不洗澡的瞎子,我得说那味道还更有威胁一些。”法图麦在重见光明前正好砍倒了一个敌人,此时一边用尸体擦自己的弯刀一边隔空喊话。“打了半天,我们不会还要原谅这些可怜虫吧?”

    穆哈迪变换回自己本来的身体,看看四周的残垣断壁。他的目光逐渐扫过所剩无几的敌人,从一张张扭曲疯狂的脸上略过。然后他又看了看那些倒下的部下们残缺不全的尸体。他的眼神最后停留在了诺斯替身上,一个普通糟老头子罢了。没有魔法,没有灵能,**也算不上强大,但某种东西让他几乎把自己逼的手足无措。某种危险的东西。

    “只有伟主才能决定是否原谅这些人的罪过,”穆哈迪高声说。“我们要做的就是送他们去见伟主。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士兵们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听命行动。就连法图麦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光头士兵连忙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问道:“真的?全部杀光?”

    “你听到我的命令了。”这片区域奇怪的干扰心灵感应的力场已经消失,穆哈迪不由用上了些心理暗示技巧。“他们拿起武器对抗我们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现在履行你们的职责,士兵们!”

    秃头士兵略微皱了皱眉头,没再说什么。高举弯刀直劈一个身边不远处的盲目之眼信徒,后者还不知道黑暗已经褪去,自己的优势荡然无存,一刀就被砍下了头颅。断颈处还依然以心跳的频率泵出血液,然后才无力的倒下。

    “真神最伟大!”有个士兵喊道,为自己壮胆,也加入了杀戮中。

    “真神最伟大!”更多的声音响起,有犹豫的,有敷衍的,也有狂热的,兴奋的。数十把弯刀高高举起,金属的锋刃上闪过寒光。人头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纷纷落下,没有一个盲目之眼的信徒屈服,他们死前依然在呼唤着自己的救主。

    “真神最伟大!阿齐姆胡阿克巴!阿齐姆胡阿克巴!”

    法图麦悄悄走到穆哈迪身边,她脸上全是血污,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但她还是问道。“这不像你。”

    “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