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萄,来跟大伯说说……”

    这是大伯临回北京前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找陆小萄谈话。

    “那天在机场给大伯的那份材料,你是怎么拿到的?”

    和臭东西预演、核对了无数细节,在被真正问到的这一刻,陆小萄还是不免心中忐忑。

    她按照既定的台词照本宣科:“我有一天放学的时候,路上被人撞了一下,地上掉了一个文件袋,等我发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在哪里撞的?”

    她作出一副皱眉回忆的模样,答得极慢:“家对面超市边上的那个巷子里。”

    那个巷子没有监控。

    “那你捡到文件袋以后,打开看了吗?”大伯的语气平和,但隐带威严,和平日里的和蔼大相径庭。

    陆小萄摇头,自然地答:“没有,这是别人的东西,我本来打算交给警察局的。”

    “那为什么没有交呢?”

    “我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丢了着急,交给警察可能耽误事,所以第二天同一时间我又去了巷子找他。”

    “找到了吗?”

    陆小萄摇摇头。

    “后来呢?”

    前面的理由看起来已经说服了大伯,陆小萄的回答也逐渐顺畅起来:“那天晚上陈可欣给我打电话,说秦书泽被绑架了,我们就想到可能是林依依。”

    大伯似乎对其中隐情了解甚多,陆小萄说到这里的时候,被大伯m0了m0脑袋。

    她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

    “后来我们去报了警,警察不受理,”她讥讽地笑了笑,复又低下头,“凌晨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告诉如果想救秦书泽,就让我拿着那份文件袋,去虹桥机场。”

    “号码是多少?”大伯问。

    陆小萄滑开手机,给大伯看了通话记录,他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条,似乎在b对。

    看完后,大伯默不作声地还回了手机:“电话对方是男是nV?大概多大年纪?他还说了什么?”

    陆小萄摇头:“他用了变声器,没说别的,说完那些话就挂了。”

    大伯在她作答的内容里沉默良久,继而拿起手边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