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依塞在香囊里头的自然不会是让那人带她回京。

    慕明朝从屋内离开后,便从袖中抽出那香囊准备随手弃了。

    他手下微微用力,香囊将要甩出去时,却猛地顿住。

    香囊上方刻意系得松了,他一用力,里头那一小卷纸张险些丢了出来。

    “我是否有些碍事”

    七个字迹浅谈并不如何工整的小字将纸条填满。

    谢依依划下这几字时,手还在微微颤抖。

    她打开衣柜时,那册子还躺在最底层,这回没了先前慌张,便能清晰看出

    ——威胁谢凌川的那些字迹都太新了。

    前些日子羽林卫大将军不知惹了什么事,她兄长在皇上跟前才得以更受重用。

    叶瑾安留下她,兴许也只是在赌,她兄长在救下皇上后能走到什么地位。

    她素来喜欢在香囊中塞张字条,等着旁人发现。

    这香囊也是她欲送给叶瑾安,最终却未送出去的。

    她见了慕明朝投向自己的目光便知晓,

    叶瑾安没将自己这个变数告知旁人。

    立在后门处,划下这几个字时,掌心都浸出冷汗。

    ——

    谢依依一夜都未睡好,忐忑难安。

    她甚至想过,若是那人不帮,等到兄长来接她,她要如何昧着良心,趁叶瑾安不注意在背后捅上一刀。

    清晨起身,她还有些分不清梦境现实,只是心中莫名有夜间的想法而有些愧疚。

    待她睁开眼,身旁空空如也。

    她紧抿着唇,自己一个人洗漱完了,挑了根素简的木簪子随意梳起个发髻,松松垮垮半搭在肩上,又套上了昨日那身衣裳,便出了门。

    即便昨日听慕明朝唤叶瑾安九哥,她就料到,这二人身份不寻常,到了院门外,却仍被震惊。

    三辆汉白玉马车在道旁排成一列,只望着便价值不菲的锦缎帘子随着秋风缓缓飘动,四角垂下的铃铛声音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