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才华还是能从权势里脱围而出的。

    像曹雪冉,就在这场腥风血雨里站到了顶端,她拿到过的第一名太多了,那些应对恭喜的谦虚话也说得极为熟练。

    阮觅面无表情站在她同段意英中间,听两人低声互怼。

    “没想到你这般只晓得舞枪弄棒的粗人,也拿了个第三名。”曹雪冉刚笑着同旁人商业互吹一番,转头便来了这么一句,关键是这脸上的温婉得很。

    段意英冷笑,“怎么?你有本事把我给弄下去啊。”

    “只是有些扫兴罢了。”曹雪冉拖长了声音,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阮觅木着脸从两人中间离开,站到另一侧去了。

    人群只围在曹雪冉同那个得了第二名的贵女身边,阮觅同段意英那一块可以说是真空地带。

    此时谁都知道,段意英在诗会上,暴躁写了段“问你知不知”。而与她同名的,则是写出了“花果美且甜”这样焚琴煮鹤之语的阮觅。

    阮母坐在下面,拿着帕子微微挡住自己的脸。心里庆幸还好她们不知道阮觅是自己生的。

    她这人最爱惜的除了脸就是这张面子。

    前三名,当然是有奖品,不过因为多出了阮觅一个人,所以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另外去寻了一件来。

    诗会奖品能有什么,无外乎是书画诗本。

    阮觅坚强微笑,接过一幅听闻是当世大师所作的画。

    好歹有幅画,不是吗?

    她捧着画回返位置,段意英同她并肩而行。一双凤眼往她的画上粗略看了眼,道:“这是林川那老头的画,如今价值千金,有价无市,能卖个好价钱。”

    “赚了。”

    说完,她便错身离开。

    阮觅心里有个猜测,这难道是在安慰她?还没想明白,先回到座位,阮母一直在用茶水,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倒是阮珍珍看着她的眼神嫉妒又吃惊。

    眼看着这又是快心魔复发了,阮觅意有所指看了她的手一眼,“怎么,不疼了?”

    阮珍珍抖了下,回忆涌进脑海,瞬间什么坏心思都没了。

    她们这边诗会完,接着便轮到薄纱另一边的人。

    他们方才一直没有出声,显然也是仔细听了那四十二首诗,心中做了评价。

    以往几年,有过因为听了某位贵女或是公子的诗,然后心生倾慕,最后喜结良缘的事。故而赏莲会上的这种诗展,向来都带上了彰显个人魅力的意味。